「第八十二日 昼」「青辞区」
「刀币 32081」「绿珀 27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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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获得修正 疲劳」
- 你的所有检定获得一个惩罚骰。
「十成。你还是准备给他收尸吧。」你只是报以一个相同笑意。
「好志气！」折扇一合，子虚子大笑起来。「那贫道可就等着你放倒鹞官，把麒麟髓抱回家了。」
「轻点声，牛鼻子。」你望向一旁的南云，她的头在躺椅头枕旁歪向一边，帧影放到一半就已睡着。
「瞧你们这三天没睡觉的样，又忙什么呢？」子虚子压低了几分声音。「今天黑坑没比赛，不妨就在贫道这歇上一阵子——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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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自由行动 青辞区」
-1 返回二十一号店
-2 留在太保大街「休息」
-3 前往橐龠观「不仁宗」
-4 前往剪烟花巷「地点」
-5 去苦棠阁「功法」
-6 去相邻的城区「东城-白痕区/西城-苍尘区/中城-绿珀区」
「第八十二日 昼」「太保大道」
「刀币 32081」「绿珀 27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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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这儿还有客房？」
房门解锁，你看向眼前略显杂乱的斗室。
「没有，这是贫道自己的房间。」子虚子耸耸肩。「你嫌弃我？」
「没有，怪不得这么…有特色。」你望向符箓和辑录凌乱横陈的书桌。各色空瓶陈列在脚旁，最内侧藏着几瓶陈年佳酿。道门典籍和微缩人偶在书架上并排而列，一旁柜里叠着十几把铁骨折扇。
「别乱碰，这些可都是绝版的——每一个都是天价！」
「我可没这种…收藏癖好。」你耸耸肩。「还别说，你这张床倒是不错——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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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侵蚀程度 0/18」
「投掷一个d6，作为侵蚀程度增长」
骰子出目：1【1,6】
「侵蚀进度 1/18」
『孵化。膨胀。吞食。由内而外。』
你转动眼瞳，窥视着四周升起的五色气泡。眼眶中有某种跃动之物。浸于无底渊泽之中，你却愈觉干渴。那枚流动的巨型眼珠没有出现在你的视线中，你疑惑了片刻，方才意识到：
你正通过她的眼睛看到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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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「吞噬装备」
-「吞噬义体」
-「吞噬功法」
-「吞噬友方」
-「阻止吞噬」「悟性」
低语如同醇酒，伴着心头涌起的干渴越发诱人。一滴酩酊之泪落入口中，然后又一滴。
饥饿之藏缓缓向你张牙展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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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选择义体吞噬」
-「墨家特化反应义手 乙型」「六品」
-「定脉刺脊千针」「三品」
-「偃师之眼」「一品」
-「外接心衍算机」「二品」
-「微表情分析算轴」「六品」
-「秘幸千帧义眼 九代」「八品」
-「五轮思维面具」「三品」
-「秘幸千帧义眼 八代」「九品」
「吞噬」
「秘幸千帧义眼 九代」「八品」
「属性 +2」
一阵寒意爬上脊背，那阵令人战栗的舔舐再度穿过躯体。伴着一阵荒服扰动，那千帧义眼就这样凭空消弭——
『乏味』
虚空中传来一声舔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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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投掷一个d10，作为侵蚀进度加值。」
1-2「技术」
3-4「悟性」
5-6「身手」
7-8「体质」
9-0「智力」
骰子出目：4【1,10】
「第八十二日 夜」「青辞区」
「刀币 32081」「绿珀 27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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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侵蚀进度 1+1=2/18」
「燕丹 悟性 69+2=70」
「老燕，醒醒，老燕！」
推门声起，子虚子捧着一封华丽装帧的信函走进。
「有你的信。有个青衣旦亲自来送的，开门差点没把贫道吓个好歹。她说是这黑坑斗场的人送到二十一号店来的信，特地来转交给你。」
「脸谱卫…他们知道你的藏身处？」你揉了揉惺忪睡眼，从床上爬起身。
「他们知道这城里的每个地方。」子虚子摇了摇头。「贫道更好奇，他们怎么知道老燕你在我这儿——有尾巴跟着你，还是你带了什么东西？」
「啧…」
你接过子虚子手中书信，没有回答他的疑问。一封装帧华美，格式谨言的金边邀请函；文字却写得相当浅白，似乎生怕接信者读不通。
「…特于今日晚间举办夜宴，邀请千乘大会全体八强选手出席，共娱飨宴之享…」
你和南云逐字读过信中内容。一场即将举办的宴会，名义上是八强选手的贺宴，实则还预留了企业代表的位子。鹞官、借龙、拂人、韩鸥，各怀心思的势力要坐上一张桌前共饮。
「哎呀呀——这演的是哪一出。」子虚子摇扇笑道。「今儿个唱的是鸿门宴，还是单刀会啊？」
「那就要看我是季公，还是穆侯了——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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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「前往赴宴」
-「不往赴宴」「自由行动」
「第八十二日 夜」「黑坑斗场」
「刀币 32081」「绿珀 27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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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有失远迎，燕先生。请随我来，段先生已经在雅间等候了。」
悬梯门开，门前赤色头罩的扈卫改火已在侍应。黑坑斗场今日息赛，仅有投注处还在正常营业。南云并未随你同来，在场中等候以待策应。穿过笏板奖绶遍缀的长廊，夜明机关屏风在你眼前自动撤去。一张金丝楠木长桌在眼前摆开，头顶琉璃盏散出恒定的暖色光芒。
主客两席，左右各四，十张实木瓷漆靠椅摆在桌旁。朱紫交辉的雅间中，你到场时，场内已有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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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投掷一个d9，决定你到场的位次。」
骰子出目：2【1,9】
「老夫还在想，第一个到的会是哪位。果然是燕先生。」
一身深紫华服的段平站起身，两人互行一礼。桌旁的九张椅子仍虚位以设，仅有段平坐于主位。桌案尚空，仅有数只酒瓶立于其间。朱封金绶，琉璃为瓶，一张红纸书有三个墨字。「锦衣烧」。
「西秦麓滁楼的正宗锦衣烧。」段平笑道。「乐师还没到，咱们等上一阵子。请落座吧，燕先生——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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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「在段平对面落座」
-「在长桌左侧落座」
-「在长桌右侧落座」
长桌以左，宴饮之客。你并未等待太久，八名选手便陆续到场。鹞官坐于段平对面的客位，藏衍子与射天则与你相对而坐。韩鸥与拂人一左一右坐在你身旁，那红色眼瞳的俊彦向你悄悄眨了下眼。借龙亦与你同侧而坐，最后坐到你面前的则是无恶鬼。九人到场，席间仍空一席。
「这一次千乘大会，精彩！」段平抚掌出言笑道。「在座各位八强的选手，若是在黑坑斗场的第一届千乘大会，人人都有争冠的实力。」
「在第二届，也人人都有争冠的实力。」鹞官接上一句，呵呵笑起来。
「段平平生最敬重勇斗之士，而咱们桌上的各位，都是放眼六州当之无愧的当世一流。大会打到现在，各位都是赢家。段某敬各位一杯！」
一杯锦衣烧斟满，堪称华丽的复杂层次在烧酒的强烈口感中一霎绽开。西秦烧酒名贵之首，果然不负盛名。众人各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，喉中的烧灼感如余音绕梁。
「西秦的酒，真是好东西。」无恶鬼抹去嘴边酒液，抓起一瓶锦衣烧，细细端详起包装字迹。「在楚国可不容易喝到。要是比赛打完我还活着，段老板就送我两瓶。」
「哈哈哈——景先生出言，段某这就备好酒以待。」段平向屏风后一抬手。「这半个月里，黑坑就挣足了过去一年的利润了。小乌，奏乐！」
琵琶声响，一指三弦。半透明瓷漆屏风后隐约透出一道女子身影，怀抱琵琶隔帷而坐。匆促音调一弦急似一弦，铮铮然如金石之声。杯中酒液为之不流，即使不通音律，弦上杀气也已如雨携来。
「好，好一出淮阴平楚！」借龙忽然大笑起来。「果然一谈到钱，段老板就紧张起来了。配上这曲子，才有鸿门宴的味道。」
借龙没有道破这曲子更为人知的名字。「十面埋伏」。
「只是羽王已至，不知这季公何在了？」身旁的拂人神色自若，又为自己斟满一杯锦衣烧。
「龙先生，朱公子，二位说笑了。」愈发急促的琵琶声里，段平的笑意只是又深一分。「今日咱们开的不是鸿门宴，自然也没有羽王。但的确还有一位客人，今晚要与各位共叙一番的——」
段平一言方毕，满座众人几乎同时一惊。唯有藏衍子与鹞官二人神态一丝不移，仿佛早有预见。杀气纵横的琵琶声中平添一丝血腥气，屏风后有如山轮廓缓缓浮现。一只深赤大手扶上屏风，在瓷漆的光洁表面涂下隐隐血痕。琵琶弦声戛然而止。
「肉罗刹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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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「起身行礼」
-「质问段平」
-「交头接耳」
-「不为所动」
-「观察众人」
-「开口相询」
-「自定义行动」
肉罗刹的金刚躯体缓缓踏来，你仍坐定椅中，暗暗窥视身侧众人的反应。段平，鹞官与藏衍子三人神色自若，似乎肉罗刹的出现全未出乎几人意料。拂人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，韩鸥的身形则挺直了几分。射天并未回头，只是断眉微微皱起，无恶鬼则死死盯住眼前的肉罗刹。当你望向借龙时，正与他墨镜下射来的眼神四目相对。
「南无迈呾利佛，老衲肃皈，见过诸位檀越。」
肉罗刹双手合十，向众人行一佛礼。不过数天工夫，他周身伤口已然尽数痊愈，面骨也丝毫不见损伤痕迹。
「大和尚，你的伤已经好了？」无恶鬼眉头挑起。
「蒙未来世尊开示，老衲得解脱不净观想，无惧血肉伤损。」肉罗刹并未落座，那张木椅全然容纳不得他的庞然身躯。
「肃皈禅师无恙，实在是幸事。」韩鸥开口道。「只是如今佛门叛徒已死，席间又多是荤酒，不知禅师来此是有何深意？」
「未能擒获本门叛徒明讷，携其重皈正法，实乃憾事。」肉罗刹低下头，双掌依然合十。「然而饮啄既定，因缘已了，如此结局亦是前定。老衲此来，并非是为此桩因缘。」
「肃皈禅师与藏衍子前辈这次法驾敝地，实际不独为千乘大会，亦是为特区宁定而来。」段平向众人摊开双臂道。
「简单来说，咱们这次大会冠军能拿到麒麟髓。能者居之，本来就这么简单个事，但总有人想动点歪心思。」鹞官只手撑着下巴，另一只铁手缓缓敲着桌案。「有人在觊觎麒麟髓，想偷偷摸摸搞到手。我鹞子第一个不答应！」
「哦？」拂人身形前倾，做出一副饶有兴味的姿态。「那敢问鹞官大人，是何方贼人，胆敢行此悖逆之举呢？」
「名家。」
琉璃盏光芒在藏衍子满面皱纹间熠熠生辉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1「难道千乘大会中，也有名家妖人做了手脚？」
-2「这么说，名家妖人就在这选手之中？」
-3「不知这名家妖人，要通过何等手段窃取麒麟髓？」
-4「若说有名家从中作梗，几位前辈却有何证据？」
-5「为除名家妖人，燕某赴汤蹈火，在所不辞！」
-6「鹞官人，此人托名拂人，实乃名家妖人花枝改扮——」
-7「几位前辈，可有什么线索？」
-8「沉默不语」
-「自定义对话」
「名家。」
两字一出，场中的空气仿佛登时凝结在沉默中。琉璃盏下，几人垂首不语，几人默然以待。腕心的燕射纹身隐隐灼痛，你的余光瞥向身旁的拂人，又或者说，「花枝」。
「喀」
骰子落上桌案之声打破了满场静默。鹞官丢出一枚骰子，十八面骰在楠木桌案中央滚转，打着旋正停在你面前。骰点十五。铭文「燕射」。
「这枚骰子是我们在分组抽签后，从摇号机关里发现的。名家每次行骗，都会在现场留下自己的酒令骰子。挺有意思个小玩意，怎么扔都只能出一个数。」鹞官一敲桌面，只见那枚骰子凭空跳起，落地时仍是不偏不倚的十五点。
「这一次出手的是十五号，燕射。这群妖人操控了大会的抽签，觊觎的正是这麒麟髓至宝。」藏衍子道。
「哦，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？」无恶鬼一歪头。
「名家和在座的各位，当然有关系。」鹞官道。「名家现世，小则惑众，大则谋国。这帮骗子在燕丹特区捣鼓了好一阵子，肯定不是为了什么好事。咱们这一桌子，个个都是好手。要是麒麟髓让他们撬走，咱们的脸还往哪搁？」
「他们。」拂人开口道。「这么说，鹞官大人似乎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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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-3 蛛丝马迹
4-6 线索在握
7-9 所言不虚
0 人犯带到
骰子出目：10【1,10】
「怀疑？」
鹞官低声冷笑起来，喉中笑声如同刀刮。
「那名家妖人已经带到了。」
「已经带到？」韩鸥抬起头。
「麒麟髓是一只香饵。」鹞官缓缓敲着桌案。「名家的动向虽然诡异难测，但毕竟有迹可循。从南城到北城，他们的行动看似了无逻辑，暗中却都和麒麟髓不脱干系。」
「鹞官人如此魄力，当真令老夫叹服。」藏衍子呵呵笑道。「名家欲取麒麟髓，最直接的手段莫过于出手干预大会。而操控抽签结果，则证明他们必然已身在局中。」
「那帮妖人肯定会给自己安排个好签。」鹞官接上一句。「如果他们已经被淘汰，必然会有新的动向——而如今却风平浪静。这只证明一件事。」
「那名家妖人，此刻就坐在这张桌子上——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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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1「沉默不语」
-2「鹞官人说的是，燕某早已疑心其中一人——」
-3「燕某以为，觊觎麒麟髓者，还有一可取之法——」
-4「名家最擅易容改扮之术，任何一人都可能被他们替换——」
-5「如果我是名家，只怕不会真身来赴这鸿门宴。」
-6「也就是说，鹞官人还没能确定这名家妖人究竟是谁？」
-「自定义对话」
「如果我是名家，只怕不会真身来赴这鸿门宴。」你暗吸口气，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。
「不碍事。」鹞官铁手一挥。「我早放出风来，这次筵席会透出麒麟髓的消息。名家就算不敢真身出席，也不会放过听墙角的机会。而我的小子们，已经封锁了整条铜驼街。插上翅膀，他也跑不了。」
鹞官话音方落，便听得门外阵阵盔甲相摩之声。铁靴起落，如有千钧，正是鹞官手下的重纹净嫡系。当年血洗薄河路，正是这群虎狼之士的手笔。你毫不怀疑眼前鹞官一声杀字出口，眼前就会登时化作血海。
「哈——真不愧是手握半张脸谱的鹞官人，效率比本部脸谱卫可高了不止一点啊。」借龙双手叉于脑后，不慌不忙向椅中一仰。
「当然。这可是脸谱卫的地盘。」鹞官报以一个狞笑。「我奉劝各位一句，是名家的就早点站出来，绿脸工业还能以礼相待，小子们也早点收工。等到两位大师揪出你来，鹞子我可就顾不得情分了——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「我坦白，名家燕射，正是在下。」
-「鹞官人，此人托名拂人，实乃名家妖人花枝改扮——」
-「沉默不语」
-「自定义对话」
「真像啊。」
鹞官此言一出，满场唯有沉默。打破僵局的是无恶鬼，那瘦削双臂拄上桌案怦然有声，显然戴足了那十数只铜环。
「和帮里当年抓叛徒的时候一模一样。那次我替大哥杀了二百人，但你——鹞官人，你杀的人比我更多。」
「景先生谬赞了。」鹞官咧开疤痕纵贯的嘴角。「既然没人愿意站出来，我鹞子也不着急。这晚宴可不能没有主菜，不能亏待了诸位。上菜吧，段老板——」
酒盏敬上，屏风转开，两名侍者抬着一整头已剖腹腌制，处理停当的生羊而上。换气机关启动，碳火在架下熊熊燃起，炙烤脂肪的香气伴着火燎阵阵升腾。
「这可不是一般的烤全羊。把那羊群的领头，最强健肥壮的挑出来，专人驱赶追逐。一天一夜，时刻不停，不让羊有些许喘息之机，直到这羊气血尽涌，力竭而亡。羊死之后，即刻放血宰杀，秘料腌制；如此做出来的羊，周身无一处不是活肉，鲜而不膻，嫩而不韧，正是羊中的至品。」
鹞官拔出腰间短刀，呵呵笑着从羊身上割下一块腿肉，刀尖挑着在火上炙烤起来。
「各位莫要推辞，来，请吧。等这羊烤好了，名家自然就藏不住了——」
只是炙烤片刻，鹞官便将热油滴沥的羊肉挑出。不顾烤肉灼烫，直接用铁手抓起，和酒送进口中时仍见血色。
「好肉，好肉。不到十分火候，倒更具一番风味。」
借龙更不推辞，亦抽刀割肉，只是烤得见了几分焦色方才收手。
「果然是好羊肉。我要是名家，高低得做个饱死鬼再上路——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「如此难得佳肴，岂能少了燕某——」「上手烤肉」
-「羊肉虽美，但调动脸谱卫扣押同僚一事，鹞官人可有请示过董事会了？」「质问鹞官」
-「这烤羊肉，又怎能揪出名家妖人了？」
-「与拂人暗中交谈」
-「与韩鸥暗中交谈」
-「静观其变」
「段老板如此盛情，燕某就却之不恭了。咱们还得多谢这位名家妖人，让咱们一饱口福。」
你接过短刀，从羊身上割下一块脊肉。油脂爆裂的声响在火上毕剥微闻，你的心思却在身旁众人的举止上。有你三人为率，众人更不推辞，纷纷开筵尽欢。就连肉罗刹也扯下一大块羊腿，带着血水大口咀嚼起来。
「燕公子。」
一道几乎微不可察的温润嗓音在身后响起。你转头看时，正对上拂人的火红眼瞳。他带着微微笑意，在鹞官等人的视线死角，轻轻握住了你的右手。指尖滑动的微妙触感在掌心传来，只六笔便写成一字。
「休」。
「名家在燕丹特区兴风作浪，既然是近日来的事，那他们到特区的时间应当不长。」射天开口道。那脸颊无肉的凶相男子搁下手中短刀，打量着众人的反应。「我以为，有行走特区经历作保之人，便可排除名家妖人之嫌。」
「这法子，倒也不错。」鹞官擦去嘴角油迹。「不过咱们得行个酒令，各自讲两个故事，以防名家偷偷换了哪个。我能给老段，还有道长和禅师两位作保。」
「当年那一根青烟，名家可不会记得。」段平笑道。「老夫能为杜射天，鹞官人，还有龙先生和韩甘州作保。以年资论，这四位都是黑坑斗场的老江湖了。」
「当年我躺臭水沟里的时候，不是老段那一根烟，我鹞子这辈子就交代了。」鹞官人斟满一杯锦衣烧。「这杯敬你，老段。」
「我能为燕丹先生作保。」开口的是韩鸥。「我们在黑坑遇上前就是旧识，段老板也知道。」
段平微微点头，你与韩鸥交换一个感激眼神。炭火炙烤之声在沉默中毕剥不止，隐隐热浪翻涌而来，众人的视线或明或暗，都集于拂人与无恶鬼两人——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「我能为景先生作保。游走楚地时，我曾与景先生有过一面之缘。」「诓骗」
-「我能为朱公子作保。做游侠时，我们就一起揽过活。」「诓骗」
-「名家阴谋诡变万化，或许早在特区潜伏已久。若仅以年资论嫌疑，恐怕仍有疏漏啊。」「说服」
-「沉默不语」
-「自定义对话」
「不需要有人保我。」
无恶鬼只是坐于原位，一双创口般的眼目逐个扫过众人。
「想要我的命，随时来拿。名不名家，我无所谓。」
「景先生何必如此。」段平忙打起圆场。「景先生出身楚地，背景翔实，老夫自然信得过。」
「我没什么能辩解的。」拂人静静笑道。「也许我真的是名家呢？只不过我自己不知道。」
「名家的易容换面之法，可是天下皆知。要是想学我，能比我自己还像。」借龙拈根竹签挑着牙缝。「我要是名家，肯定想把水搅浑。咱们在这抓来抓去像个没头苍蝇，岂不正中他们心意？」
「笃笃笃——笃」
短促三声门响，脸谱卫的事成暗号。屏风为鹞官退开一隙，一名铁武生低声向鹞官汇报着什么。你屏息敛气，在火炙杂音中捕捉着依稀词句——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悟性检定 极难」
「燕丹 悟性 70」
「检定目标 72」
「投掷一个d18，作为检定加值」
骰子出目：12【1,18】
「鹞官大人，柱已经运到了。经过检查，封装完备，确认无误。」
「你们辛苦。这张分下去，弟兄们夜宵吃顿好的。外面的暗哨全部撤掉，场里净角撤到六队。若有异动，限制开火。」
「可是大人，鸫客先生吩咐…」
「这是老子的地盘，还是鸫客的地盘？」
「…是，鹞官大人！」
脸谱卫的语声比火燎声响更低，一层隔音屏风后更加微不可闻。但即使不读唇形，数尺外的低声对话依然逃不过心衍算机的增强感官。对话结束不过片刻，便见两名重纹净抬来一具半人高的黑色方柱，小心翼翼放置于地。
黑色柱身下部密布网眼，进气机关呼啸着将滚滚热风从顶部排出。整根柱身微微震动一刻不止，其中运作的机关构造显然精密至极。即使未曾见过这怪异机关，外形与工艺也足令你推断出，这是具墨家正宗手笔。
「墨家镇舱木，整个特区一共有四具，这是其中一个。」
鹞官拍了拍镇舱的金属外壳，手落下时却轻而又轻。
「有了这玩意，咱们就能扯住名家的狐狸尾巴。」
「名家妖人虽能人言，象人貌，却无人心可言。」藏衍子缓缓开口道。「他们的神魂和意志，都已经被荒服彻底取代，留下的只是具荒服操弄的空壳。这镇舱木能镇压荒服扰动，使其邪术施展不得，并为肃皈禅师的法器运作提供环境。」
「南无迈呾利佛。」肉罗刹诵声佛号，将一只彩绘头骨碗举高过顶。「此乃佛门灌顶嘎巴拉碗法器，高僧大德发大愿力而成，由大黑天法王生前亲自开光。无量六波罗蜜功德所熏，佛前七宝甘露日夜供养；但持此碗，妖邪退避。」
经文密刻的颅骨碗底，骨顶纹路清晰可辨。银鎏金饰，七宝布之，华贵异常而不减其腥煞之气。鹞官接过头骨碗，置于镇舱木顶。臂铠脱去，雪亮刀锋划开手腕，鹞官将鲜血接进碗中。忿怒相六臂大黑天神像被血隐去，与周遭赤红底色相融为一。
「普通人的血盛在这法器里，也不会对镇舱木起反应。」
鹞官举起碗，向众人展示碗底平静如常。
「但若是混着荒服扰动的血，就会无火自沸。」
碗中鲜血被洗去，鹞官将短刀递给右手边的拂人。
「请，朱公子。」
「我倒相当好奇，这自己沸腾起来的血会是什么样子。」
拂人微笑着豁开手腕，鲜血滴滴沥入碗中。镇舱木的噪声轰鸣不止，就在下一刻，殷红血珠凭空迸起，盈碗鲜血无火自沸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「出手相护」
-「寻计相护」「智力」
-「攻击拂人」
-「静观其变」
「咄尔妖人——」
楠木长桌被一掀而翻，肉罗刹的巨掌已推到拂人面前。而藏衍子则更快一分，那枯竹般的身形在桌上一按而起，整个人便飞身落在拂人背后，与铁掌直抵后心的鹞官各据左右。余下诸人则并无动作，只是各自退后几分，借龙则向椅中一仰，饶有兴味地望向满场混乱。
「哎呀呀——这是怎么回事？」拂人将双手举起，挑眉故作惊讶神色，却丝毫没有反抗。「难道是名家妖人，故意陷害于我？」
「到了绿脸工业，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」鹞官冷笑一声。「上枷！」
一队净角扛着镭光紧固枷锁而入，改火则早把段平护在身后。被打翻的火炭满地翻滚，炽热火光在昏灯下明灭隐现。你故作平静，心内却好似亦有火炭烧灼。自己的血同样有着荒服扰动，若此刻不能保下拂人，只怕下一个重枷加身的就是自己——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智力检定 登天」
「燕丹 智力 92」
「检定目标 80」
「投掷一个d18，作为检定加值。」
骰子出目：13【1,18】
镇舱木的散热机构呼啸不止，望着遍地散落的火炭，你心头忽然一朗。墨家的镇舱木显然基于一刻不休的精密解算机关，有着极高的散热需求。若是让火炭的熊熊热量涌入进风口，必然能使其出现故障——至少让它变成一台烤炉。
你站起身，作势往镇舱木旁退去。趁着众人注意俱集于拂人一身，你在视觉死角处暗暗将火炭踢向镇舱木旁。但即便在鹞官身侧，这个距离上要瞒过他的眼睛，你依然没有十足自信——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身手对抗」
「燕丹 身手 83」
「鹞官 身手 88」「修正 注意分散 -5 未知修正 -5」
「投掷两个d18，作为双方对抗加值。」
骰子出目：2【1,18】, 9【1,18】
「偷天骰子 发动」
「各位且慢，听燕某一言。」
如凝刀斧的气氛中，你的声音好似金石坠地。
「若是仅看拂人一人的结果，未免有孤证不立之嫌。各位本来就要依次以血作验，便从燕某开始。」
你挥刀割破手腕，血流滴滴沥入头骨碗中，在燎得灼烫的碗底绽成一股烟气。镇舱木内部已积蓄了烘炉般的热量。就在众人眼前，你的血液亦在碗中翻腾滚沸起来，众人的脸色不由一变。
「哎呀呀——莫非，有问题的是这墨家货？」
借龙从你身后走上，伸手一拍你的肩膀。擦肩而过的刹那，那双金色乱瞳与你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接过短刀，他利落破开手腕，将自己的血盛入碗底。鲜红血液几乎一霎便滚沸起来，借龙向众人一挥碗底展示。
「这等情况，确实出人意料。」藏衍子沉吟道，手上架势却半分不松。「不如由鹞官人再试一次，以验证这结果真伪。」
鹞官沉默着接过刀，再度豁开了腕上破口。同样的人选，同样的创口，落入碗中的血液却在数息后沸腾翻涌。鹞官微微眯起双眼，如刀眼神似乎有一霎与你相交，片刻后呵呵大笑起来。
「哈哈哈哈——看来这真是我们闹了乌龙了。墨家货也没他们说的那么可靠，嗯？我得找他们退货去。弟兄们，给朱公子松绑。多有冲撞了，拂人先生——」
「可是大人，他明明——」重纹净似乎想说什么。
「这有你说话的份吗？回去自鞭二十次！」
鹞官恶狠狠扎了净角一眼，打断了他的话，又亲自上手给拂人卸下枷锁。拂人神色似乎并未在意，鹞官则勾肩搭背道歉连连。门外的净角被吩咐撤去，望着满地狼藉，鹞官向众人深行一礼。
「这次是绿脸工业的疏忽，更是我鹞子的疏忽，无心冲撞了各位。好好一场晚宴，给搅和成了这样子——改日我亲自向诸位登门道歉。绿脸工业的补偿明天就到，经过这么一遭，这羊只怕也没法吃了，可惜一身好肉。今晚多有得罪，守卫已经撤下，各位可以走了——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1「选择目标交谈」「自定义人物」
-2「离开黑坑斗场」
-3「室内自行等候」
-4「质问鹞官」
-「自定义行动」
「鹞官人。」
重纹净扛起镇舱木离开场内，众人各自散去，你则在正指挥一众脸谱卫的鹞官背后停下脚步。
「哦——燕小子？」鹞官扭过头来，一双疤痕纵贯的眉峰挑起。「这次咱们可玩砸了。吓着你没有？都是鸫客那老头子的馊主意——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1「燕某愚钝，不知鸫客大人与此事又有何联系？」
-2「今晚的事，多谢鹞官人通融了。」
-3「鹞官人是如何得知，这千乘大会里混进了名家？」
-4「鹞官人刚刚，为何要撤去守备的脸谱卫？」
-5「燕某有要事相告。那托名拂人者，实则就是名家的妖人“花枝”。」
-「自定义对话」
「第八十三日 昼」「黑坑斗场」
「刀币 32081」「绿珀 27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燕某愚钝，不知鸫客大人与此事又有何联系？」你想起那铁武生提到的名号。
「抓名家这事，是那老小子的主意。」鹞官带你走出两步，倚着墙冷哼一声。「他一合计，我手底下的人就要给他卖命。就算看那姓龙的不顺眼，让老子得罪这地头蛇，也是傻子才干的事。他盘算的，无非就是怎么削老子的权。」
「不过现在一看，这名家还真得防一手。」鹞官四目相对，眼神忽然平添了分戾气，如翔空鹰隼骤然窥见猎物。
「咱们这遭说不定都叫名家给玩了，嗯？」
冷汗一霎浸透全身，你尚未想定如何回答，鹞官的刺耳笑声已在耳边响起。他擦燃一根青烟，重重拍了拍你的肩膀，随后转头扬长而去，继续对一众脸谱卫呵斥起来——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自由行动 黑墙区」
-1 在黑坑斗场观战「借龙 - 甘州慢」
-2 去调查岑何的线索
-3 前往空眶鬼楼「地点」
-4 前往特区夜校「学者」
-5 前往墨家分门
-6 去相邻的城区「东城-白痕区/西城-苍尘区/中城-绿珀区」
「第八十三日 昼」「黑坑斗场」
「刀币 32081」「绿珀 27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四强比赛的第一场，千乘大会的冠军门票——」
扩音阵列的轮播在头顶轰鸣不止，你望向场中众人的鼎沸喧嚣。大赛进行到此，战局终盘也已初现端倪。人们拥挤在投注区的入口前，望向赔率表上的的悬殊钢印赔率。
「韩鸥对上借龙。这场比赛作为决出四强的开场，可真是豪华。」你与南云倚在看台栏杆旁。「老韩走到这里，已经足够远了。这次比赛之后，但愿他不用继续做三联集团的棋子。」
「借龙…这家伙的声势已经俨然比鹞官还高了。」南云眨眨眼。
「这也能理解。即使对上鹞官——」你仰头看向帧影巨幕上洒脱微笑的墨镜男子。
「我也想象不出他落败的样子。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「与借龙见面」
-「与韩鸥见面」
-「与段平见面」
-「为本场比赛下注」
「燕兄弟。」
韩鸥在休息室的长椅上拄腿而坐，身披一领芦花素色长袍，掩住了背后刀口。一名独眼男人为他缠好绑手，又发力捆紧一分。
「你来得正好。我好久没有这样的状态了——从来没觉得这么好过。我的同步率又高了三个点。准备给我贺喜吧，那姓龙的也不是我的对手。」
韩鸥朝你举起拳，簇新的冷瓷覆面义体与你一碰，动作一丝不颤。大袍掀开时，你看到了颈下密布的森然针孔。针孔有新有旧，而其中一排几乎刚刚愈合。他在用的不只有抑制剂。
「对了，燕兄弟。」韩鸥擦去额前渗出不断的汗水。「在甘州酒馆有张筑，夜彻斋的老货了。我弹不动了，你过去了，就顺手捎回二十一号店里吧——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1「好意我领了，韩兄。」
-2「为什么？你不打算回去了？」
-3「这家伙可是个硬茬。对上借龙，你自认有几成胜算？」
-4「我一直都信你能赢到最后，老韩。」
-5「你在复合用药？那些针孔都是什么？」
-6「沉默不语」
-「自定义对话」
「我一直都信你能赢到最后，老韩。」
你张了张嘴，却只是一拍韩鸥的肩膀。他站起身朝你一笑，随即披着大袍，大步走进通往赛场的长廊之中。黯淡光辉从他肩头洒下，直到身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。扩音阵列的轰鸣在场中响起：
「千乘大会第二十五场，角逐四强的首场比赛——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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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「前往顶层观赛」「段平 随机」
-「前往包厢观赛」「南云」
-「前往观众席观赛」「随机」
「北方，“甘州慢”韩鸥！风刀霜剑不可挫的上京老将，天数相凌不可折的幽燕铁骨！人们曾经轻视这名出身太子师的老兵，但那双钢拳证明了毋庸置疑的强大——借龙的连胜之势会被他终结吗？老将与豪强的对决，就在今日开幕！」
韩鸥走上擂台时，那遍缀芦花的披袍依然拖曳于地，遮掩了周身义体几乎尽数重植的身形。如有形质的苍白强光中，他迎着聚光灯组高举双手。
「是时候了。」
披袍滑落于地，韩鸥的崭新瓷覆义手在灯下反射着眩目光芒。贯穿，射击，劈砍，撕裂，道道疤痕在胸肌间纵贯，逆光看去，韩鸥的剪影如一只振翅欲飞的鸥鸟。
「南方，借龙！千乘大会的冠军候选依然在继续他的传奇——黑坑斗场有史以来，胜率和胜场数最高的选手；颍川陈氏的泰山北斗，血路搏杀的穷途恶犬，尽数倒在他的拳下！黑坑斗场七十三胜，会在今日再添一场胜绩吗——」
「韩老兄——这是咱们第几次交手了？」
一身貂裘大氅的借龙大步走上台前，伸手与韩鸥一碰拳。那自得笑容一丝不减，圆片墨镜也重回了他的脸上。
「第三次。我贡献过两次胜场给你。」韩鸥亦笑道。
「不过你和之前不一样了。我知道。」借龙的笑容中带了一分捉摸不透的意味。「我也不一样了。」
他抬起墨镜，那双湛金乱瞳在韩鸥周身一掠而过。
「斗士入场，双方相对！行礼——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「观察韩鸥」
-「观察借龙」
「嗤——」
尖厉哨音响彻全场，场中两人遥相对峙起来。借龙重心下沉，摆开一副侵略姿态；韩鸥上身却毫无抱架，只是双腿跃动如梭，步法看似毫无章法，重心却一丝不摇。
「那根本不像是步法——完全看不出有规律可言。」南云低声道。
「轻功，身法，人类的所有步法，都是循着特定章法改变移动效率与灵活性的技术。但有章法的技术，就有规律可循，也就终究能被看破。」你望向台上对峙的二人。「但韩鸥的步法，我看不破。那和任何一种身法都不相似，却更像是——」
纯粹的重心演算结果。你没有说出后半句话，因为借龙的身形已先一步踏出。如龙蛇伏行，借龙身形下潜，以极低极稳的擒抱位突进而去。韩鸥步法一转，腾身后撤时，借龙的速度却陡然加快，低位身形如弹簧激射而出，一步踏上，便是一记穿心而去。
「以那种体魄，竟能达到如此的控制力。」
你的赞叹尚未脱口，韩鸥却更快一步。那干练身形如飞燕惊鸥，只一掠便避开攻击范围，动作之精确毫厘不爽。但那记正蹬却并未踢出。高抬的右腿重踏在地，借龙身形借势离地而起，凌空一记后手冲拳便到。整具身躯的如龙去势，尽蕴这舍身一击之中。直拳力道经过整个半身加速，足以一记轰碎面骨。变招，假动作，令人眼花缭乱的攻势，尽是这招终结技的铺垫。
这一击的时机堪称完美。看破这一招的判断力，早已非人力所能为。但韩鸥只是绰住步法，身形在极限角度猛然一滞，那无当拳势只擦着鼻尖而过。剪影一霎相错，两人的身形同时停滞。半副墨镜一歪，旋即坠落于地。借龙摘下镜托断裂的另一片墨镜，转头凝视着重新运起步法的韩鸥。一道血涌不止的伤口斜贯面颊，染红了那只金色乱瞳的视野。
「好肘法。」
借龙舔去嘴角鲜血，露齿笑道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悟性检定 极难」
「燕丹 悟性 70」
「检定目标 79」
「投掷一个d18，作为检定加值」
骰子出目：2【1,18】
观众的喧嚣如纷纷潮水四面涌来，惊叹，怒骂，疑惑之声并起不一而足。你立在鼎沸人声中，又忆起刚刚眼中所见的画面。那次摇闪不仅避开了借龙的飞身直拳，更同时一击肘刀豁开了对手面门。如此攻守一体的身体操作，简直足令人为之悚惧。
「先下一城的是韩甘州！借龙那层层虚招并未骗过这名老将，何其扎实的功力…」
解说的声音在耳边涣散，又一轮攻防已然开始。依然是借龙先攻，刺拳起手，勾拳赶上，摆拳追击，而后一记直拳直取面门。每一击都挥出大开大合的极致转体加速，每一击都从匪夷所思的刁钻角度攻来。韩鸥却只是身形连闪，将每次攻击都以毫厘之隙躲过。
就如借龙攻击的，只是韩鸥的虚影。一记直拳挥空，韩鸥身形前突，将借龙的脖颈死死箍在胸前。乘头颅下压之势，膝撞如瀑流汹涌而来，轰在借龙中门大开的胸口。一次，又一次。
背对相争的二人，你看不清韩鸥的面容，只见那绷紧的腰背肌群扭曲出骇人纹路。肌肉在苍白皮肤下隐隐搏动，仿佛欲破体而出。即使寻常禁药，也绝无如此烈性。
「被完全压制了——他的动作根本没有破绽。」
顶着膝撞的剧痛，借龙探脚勾向韩鸥足跟，欲破坏钳制者的重心。韩鸥却错开脚腕，右脚为轴一记反抵，上下身同时发力，将借龙重重摔倒在地——
「击倒！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悟性检定 极难」
「燕丹 悟性 70」
「检定目标 79」
「投掷一个d18，作为检定加值」
骰子出目：3【1,18】
「击倒！」
一声响彻黑坑的高喊，一记势若山崩的砸拳。几乎在借龙倒地的同一瞬间，韩鸥便已死死压制住他的身躯。执臂如明王，重拳如星落，韩鸥的悍猛侵攻没有给对手丝毫喘息之机。借龙只得举臂防守，双腿却锁住了跨坐上方的敌手腰身。两膝发力上提，韩鸥重心骤然失衡，前仆的瞬间便被借龙双臂锁住脖颈。刹那之间，攻守易位。
「终究还是差了一线。」你望向台上互角的二人，眉头不禁微微皱起。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同步率，也终究有那一线的错位。重心失衡的瞬间，他的动作迟滞了一瞬——」
就像是提线木偶切换指尖的延迟。锁缚被舒臂解开，二人在擂台中央零距离缠斗不断。压制，绞杀，锁缚，破解，攻防之势不断交换，两人的身位一转再转，如同龙蟒交缠。每一次锁技都在成型前被破解，每一次压制都伴着重重技巧攻防。
「简直难以想象…比起格斗，更像是某种精确动作演算一样。」
而术高一筹的终究是韩鸥。再度跨坐敌手身躯之上，一双铁手死死扼住借龙咽喉。由腰至背，韩鸥周身皮肤皱缩如革，已隐隐泛起金属般的诡异光泽。剧烈搏斗加剧了药物生效，从巨幕帧影中，你看到了韩鸥的狰狞面容。肌肉收紧，十指锁死，供血被阻断的借龙距昏迷仅隔一息。千钧一发的生死之际，韩鸥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迷茫。
你记得这种迷茫神色。面对自己的颤抖双手时，卧于床榻的半开半闭双眼中，你见过同样的无底迷惘。就和列如膺被你击倒那一刹那别无二致。义手上的三联集团徽记弧光一闪，韩鸥的身形骤然侧倾。借龙别膝侧向发力，上身就地顺势一滚，就在刹那间将韩鸥重重摔下。身形相错的瞬间，借龙一记肘击如重弩直捣韩鸥后脑。
「正中脑后！结…结束了吗？」
身形颓倒，动静全无。借龙追击的摆拳停在半空，没有对反应全失的韩鸥落下。满场万人的呼吸在同一刹那停滞，韩鸥肌肉间的骇人纹路寸寸消解如融冰。裁判冲上擂台那一刻，韩鸥的臂膀却忽然支起。他缓缓揉着太阳穴，摇摇晃晃站起身形，如雨汗珠从额前洒下。
「我休息了一小会。兵不厌诈嘛，嗯？」
韩鸥苍白如纸的脸颊挂上一个笑容。借龙后退一步，没有答话，只是重新摆开架势。但任何人都一眼便知，均势已经被彻底打破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悟性检定 极难」
「燕丹 悟性 70」
「检定目标 79」
「投掷一个d18，作为检定加值」
骰子出目：9【1,18】
「来，别留手。」
韩鸥退后两步站定身形，摆开架势前手为锋，向借龙拢指一招。即使无心之枢仍能起效，他的体力也已难维持那不可捉摸的步法。
「好汉子！」
借龙赞叹一句，身形飞射如箭。垫步赶上，高踢取首，韩鸥挑肘防御之时，那记高鞭腿却忽然如蟒弹身，凌空变线如刀扫踢而去。低扫正中膝盖，韩鸥吃痛后撤，避开借龙的环步复扫，那臂展惊人的快拳却已后发先至。
「他变慢了。后脑受击对状态影响极大，借龙看出了这一点。韩鸥的同步率下降了。」
摆拳被摊手挡开，下一记直拳又至。二人招数互拆如骤雨打叶，韩鸥下盘却被借龙的猛攻步步逼退，直退到铁栏侧旁。脚下退无可退，借龙拳势却半点不减。一记转腰为轴的后手摆拳直取太阳穴，沉闷骨裂之声隐隐入耳传来。韩鸥的铁臂挑轴如刀，正顶上借龙拳势，指骨在覆瓷金铁冲击下折如断竹。
借龙牙关咬紧，攻势却一丝未慢。劈肘破拳，沉肘破拳，绝境之下，韩鸥的寓攻于守应对毫厘不差，借龙的十指却已血肉模糊。但他的拳只是越来越快。五枚湛金乱瞳一并缩紧，韩鸥的又一记捺肘被勾拳挑开。后手勾拳如坠月崩星，深深轰入韩鸥全无改造的气海死穴。
背缩如弓，汗迸如雨。韩鸥身形离地而起，身后铁栏如泥塑般变形崩裂。这一拳力贯于体，整座擂台之上的庞然铁笼俱为之扭曲如勾角，内劲之强横堪称骇人。韩鸥的身躯自变形铁栏滚落，血水混着涎水自口中喷涌，在擂台中央滴滴而落。
但他仍未倒下。双肘撑地，韩鸥的头颅如提偶寸寸扬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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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悟性检定 极难」
「燕丹 悟性 70」
「检定目标 79」
「投掷一个d18，作为检定加值」
骰子出目：1【1,18】
「…韩老兄。为什么？」
借龙活动着骨裂的手指，望向眼前挣扎起身中途又险些倒下的韩鸥，眉头紧紧攒起。
「我不能…还不能倒在这。那样…就没意义了。都没意义了。」
借龙没有回答。他的回答已经直抵韩鸥气海不足半寸。垫步而上，蹬地旋髋，前腿直踢如沉枪，双腿几乎展成一条直线。人体所能做到最快最重的前踢，却被韩鸥侧闪避过，仿佛反射般迅疾。
侧身暴露，韩鸥的扭身肘刀被韩鸥后仰避开，紧接的一发正拳却正中面门。就在拳锋嵌进借龙鼻骨的瞬间，一记高扫却从韩鸥颌下死角切入，正中那针孔密布的脖颈。
直踢不中，借龙转换重心，换腿连环高扫如早待颈旁。以血还血，以伤换伤，借龙所受的正拳或许更重一分，韩鸥的躯体却早再难禁一分伤损。苍白如纸的身躯软倒于地，如一只折翼鸥鸟。
隐约眩晕从眼前阵阵而来。你没能听清周围人的怒骂与欢呼，只看到裁判举起借龙的手臂。
「胜负已分！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投掷一个d18，作为暗骰。」
骰子出目：3【1,18】
「胜负已分！」
一只染血的冷瓷义手按上裁判肩头。不止是裁判，借龙在内的全场观众同时一惊。韩鸥就倒在擂台正中，满场数千双眼睛却几乎无一人留意到，他是在何时以何种姿态起身的。
「韩…韩甘州，你…还要打吗？」
冷汗遍体的裁判开口时，甚至连完整话语都难成句。韩鸥用脚下再度跃起的莫测步法作为回应，借龙则一摆手，示意裁判退下。
「比赛继续！」
「他的步法…不一样了。」你的眉头紧锁起来。「如果说之前的错步还有节律可言，现在他从重心到动作——都完全没有逻辑可循，也没有一丝破绽。」
一滴涎水伴着跃动从下颌坠落至地，韩鸥的双眼半闭半睁，身法却如某种诡谲舞步，幻象般令人无法聚焦。那毫无血色的躯体，竟能维持如此高强度的动作。借龙身形伏低，架势内敛，显然也有所忌惮。
「他的体力根本不可能维持这种步法。但韩鸥的动作甚至比开场时更快——」
率先打破对峙的依然是借龙。一记流星赶月般的前手刺拳，几乎令你无从追寻轨迹，却擦着韩鸥侧脸毫厘而过。随后是你前所未见的快拳连打。在刚刚对决韩鸥时，借龙甚至还留有余地——不可捕捉，不可预测，从每种可能方位穷极一切技力，残影般令人义眼几乎掉帧的快拳。
「这是何等的动作——我们正看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对决！」
仅在一息之内，借龙挥出的快攻便达到了七十二次。这还仅仅是你能捕捉到的动作次数。但韩鸥的步法几乎毫不受影响，甚至看不出一线闪避的动作。就好像借龙的所有攻击，尽数以无比的巧合挥空一般。
凝视着二人的对决，你只觉背后冷汗如雨而生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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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悟性检定 极难」
「燕丹 悟性 70」
「检定目标 79」
「投掷一个d18，作为检定加值」
骰子出目：12【1,18】
一息之间，招式尽展。你本以为方才与韩鸥对拆之时，那惊龙劫蟒之势便已是借龙全力，不想此刻招数，更于刚于疾上都更强不止一分。那般令人惊叹的对决中，他竟还有留手的余地。
翻手势若玄云纷掌，提肘刚如景氏正宗。借龙藏手尽出，显然已臻至不泥招式之境。你自认即使提剑面对这套快攻，也决计占不到丝毫上风。可韩鸥甚至仅靠驭形闪避，便令借龙招招落空。这场死斗中，底牌更先暴露的一方是借龙——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数值扫描」
「借龙」
「投掷一个d18+9，作为你的扫描进度」
「燕丹 偃师之眼 +9 技术 +0」
「投掷一个d18+13，作为对方的反制进度」
「借龙 虺龙乱瞳 +8 技术 +5」
骰子出目：6【1,18】, 5【1,18】
「偃师之眼 解明数据」
「借龙」
「受击点 5」
「魅力 80」「身手 86」「体魄 84」
「智力 81」「技术 50」「悟性 75」
骤雨一霎而止。在诡谲身法闪避间，韩鸥挥出了自己的第一拳，一拳寸劲崩山直击借龙胸口。那无踪可循的身形此刻忽如机簧发劲，竟能在密不透风的攻势间放松左臂诸关节，一记力彻于背的寸拳在极近距离炸开，随后是飞膝击顶正中面门。借龙连退数尺，方才堪堪稳住身形。
「韩甘州的新招起了奇效——这场对攻是借龙落了下风！」
借龙倒吸一口冷气，望向眼前步法诡谲难侧的韩鸥。那只乱瞳虽能带来无与伦比的动态视力，在无从预测的对手面前，却毫无施展余地。换招吃亏，借龙对近身相斗多了分忌惮。垫步赶上，又一记高扫变线试探踢出，擦着韩鸥眉梢划过。
变线踢击是虚，旋身扫腿为实。高踢划低，低腿踏地，借龙周身借势急旋一周，反身扫腿如巨蟒探身。韩鸥却似早有预料，潜身躲过凌厉一击，反手分指戳眼，正乘借龙身形前冲之势。金色乱瞳戳作血红，借龙吃痛，却牙关紧咬一步不退。
血金混杂的乱瞳大张如修罗怒目。借龙双臂并施，死死擒住了韩鸥的右臂——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悟性检定 极难」
「燕丹 悟性 70」
「检定目标 79」
「投掷一个d18，作为检定加值」
骰子出目：13【1,18】
「解明功法」
「褪龙衣功」
- 记录你本回合总骰点加值的一半，无效化敌方等量的骰点加值。
乱瞳之龙亦或折翼之鸥，借龙与韩鸥的赌斗究竟谁更胜一筹？千乘大会四强的首个席位又将鹿死谁手？( `д´)
po在这里卖个关子，一切尽在今晚更新中揭晓( ﾟ 3ﾟ)
敬请期待！(ゝ∀･)
一手拿肩，一手扣腕。借龙双手指力并作，指掌青筋暴起如金龙五爪。缠臂错骨，分筋拆腕，正是北派擒拿正宗。右手并爪沿臂脉而下，五指发力之间，那硬度远胜钢铁的冷瓷覆面寸寸崩裂开来，在整只簇新铁臂上刻下深深指痕。
「挫骨缠龙手。他挣不开了——」
尽管筋骨脉络改作枢核弦缆，义手却仍与人臂有着相同的弱点。关节。关节受力而挫，整条手臂便再难发劲。借龙掌上挫骨缠龙招式已成，再进一寸便可发力扭断韩鸥手臂。那缠龙之势。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自行消解。手臂被制，借龙招法虽疾，韩鸥的反击却更快一分。定身起脚，乘借龙下盘破绽，一记撩阴弹腿正中借龙要害。
沉闷响声在黑坑满场回荡，在场上下所有人的表情一齐为之扭曲。而借龙的感触显然更加直接——只消看那攒结五官与弓起身形，便知在巨大痛苦前，这一刻维持意识都已是奢望。掌上力道因剧痛而松解一刹，韩鸥旋即拿腕反扣，一记别腕断肘，借龙的关节顷刻扭曲向一个骇人角度。
「怎么这样…」南云一时亦皱起五官，掩口低声道。
断臂虽痛，但比起要害受创的激痛几可忽略不计。借龙蜷身倒地，面色煞白如纸；被韩鸥踏步赶上，一记站立抽踢正中颈项，将整副身躯带飞台下而去。敌手消失在视野中，韩鸥半睁的双眼扫视众人一周，旋即脖颈一垂，再没了动作。血液，汗水，油印与口涎一起，从那千疮百孔的苍白躯体流下，静静滴落于地，好似斑斑泪迹。
裁判冲上擂台时，探了探他的鼻息，方才举起韩鸥那寸寸绽裂的冰冷手臂。
「胜负已分！胜者，“甘州慢”！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自由行动 黑坑斗场」
-「与段平交谈」
-「动身去见借龙」
-「动身去见韩鸥」
-「在黑坑休息」
-「离开黑坑斗场」
「灌铅骰 4+1=5」
「医生，韩鸥他…他的情况怎么样？」
导液梭的簌簌杂音在耳畔一刻不止，韩鸥的头歪在枕上，一双灰色瞳孔半开半闭。学徒拾起毛巾，为他擦去嘴角淌下的涎水。
「情况不算乐观。自主呼吸很弱，太溪根脉搏动微弱。除了受击的钝伤，他的肌体关节整体都损伤严重——肌肉溃裂，这是发力过度之象。」医生摘下染血手套，扶了扶眼前目镜。
「我们还在观察，有没有需要进行开腹的内脏伤损。说实话，真是难以想象，这样的损伤程度，居然还能使出那种动作。结合他的身体状况，现在可以说是——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1-3 危在旦夕
4-6 元气大损
7-9 难以全复
0 全无大碍
骰子出目：10【1,10】
「第八十三日 夜」「黑坑斗场」
「刀币 32081」「绿珀 27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他预计至少要六个时辰才能恢复。」
医生掀开韩鸥散乱的灰白发丝，露出见了几分血色的沧桑面孔。
「六个时辰？」你有些讶异。「我以为——」
「是他义体改造的功劳。」医生摆了摆手。「皮下吸能镀层，颈部减震组织，模块化关节和枢肌束。这些损伤若是人体，自然棘手无比，可换了机关，也只需机关师几个时辰便可修复如新。」
「那维修费用…」
「他背后的公司已经联系了段老板，备件和专业机关师六个时辰就到。」医生道。「他没有生命危险，过上两天应该就可痊愈。只是肉体之伤易愈，心神之损——」
医生望了望口角流涎不止的韩鸥，低声叹息一句。
「——却只恐难医啊。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自由行动 黑墙区」
-1 在黑坑斗场休息
-2 去调查岑何的线索
-3 等待韩鸥醒来
-4 前往特区夜校「学者」
-5 前往墨家分门
-6 去相邻的城区「东城-白痕区/西城-苍尘区/中城-绿珀区」
「咱们在这边等等。医生，他醒过来…还要几个时辰？」
你与南云在病房旁陪护椅上坐定，调匀一口真气。病床上的韩鸥气脉微弱，几乎全无声息。
「短则一两时辰，长则三五时辰。急不得。」医生摇摇头，拍了拍一旁老兵的肩膀。「几位既然是韩甘州的朋友，在这边等等也无妨。只是莫要乱动这边的机关——有什么异状，就拉这边的自摇铃。」
你仰面躺进椅中，掩目闭紧双眼，阵阵酸痛从相柳之眼中传来。但在那深黑瞳孔深处，你能感知到有某种悸动正隐隐翻腾。药液在玻璃管中滴滴而落，距韩鸥醒来尚须等待——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1-3 六个时辰
4-6 三个时辰
7-9 一个时辰
0 鸣声大作
骰子出目：10【1,10】
「哔——」
你的闭目养神并没能持续太久。耳畔振片的尖锐嗡鸣将你从沉思中扯出，你望着眼前剧烈跳动的示表针发怔时，那名老兵早已一把拉下手边的铃绳子。
尖厉铃声在病房中炸响，你的心绪也不由随之一乱。医生匆匆推开房门，但韩鸥的手早已搭上一旁老兵的腕间。
「醒…醒了。」韩鸥的声音沙哑如吞火炭。「我没，没——我没事。」
他似乎想撑着床边坐起，动作到一半却被剧痛打断。医生忙赶上问询吩咐不止，韩鸥只是几次点头，抬手示意时五指颤抖不止。一开始只能吐出零星词语，随后终于能艰难成句。医生退出病房后，韩鸥方才转过头，向你露出一个略带疑惑的微笑。
「你…你是——」
笑容中的疑惑被恍然大悟取代。
「——燕兄弟。你是怎么来这的？我是说…让你担心了。你看，我就说过，那姓龙的也不是你的对手——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1「我是来劝你退赛的。你已经走得够远了——已经足够了。」
-2「究竟为什么——为什么还要打下去？看看你现在的样子——」
-3「擂台上——那是怎么回事？被打倒之后站起来的，那不是你。」
-4「我来恭喜你，韩兄。那一脚起码把姓龙的废了一半——」
-5「咱们半决赛见。别对我手下留情——」
-6「沉默不语」
-「自定义对话」
「第八十三日 夜」「黑坑斗场」
「刀币 32081」「绿珀 27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咱们半决赛见。别对我手下留情——」
你张了张嘴，却只是抬起手，并指朝韩鸥一指。
「你是我认识最结实的人。我就知道，你不会这么容易就倒了。看你没大碍，我也能放心了。」
简短寒暄几句，见韩鸥谈笑如常，你便不作多打扰，起身离开病房。推门而去前，韩鸥的声音却忽然在背后响起。
「你说飞走的鸥鸟，还会再回来吗？」
你回头看时，只见韩鸥已在床上支起身子，额前有细汗微微渗出。
「三联集团不值得。不值得你再为他们卖一次命。」
「也许三十年前就已经注定了。」那硬朗面孔终于挤出一丝笑意。「从鸥鸟振翅那一天起，就再也停不下来。让我飞最后一程吧。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自由行动 黑墙区」
-1 在黑坑斗场休息
-2 去调查岑何的线索
-3 查看借龙伤势
-4 前往特区夜校「学者」
-5 前往墨家分门
-6 去相邻的城区「东城-白痕区/西城-苍尘区/中城-绿珀区」
「…可大哥，那姓韩的欺人太甚！他还想不想在南城混——」
拜别韩鸥，尚未走到医务室门前，你便听得一阵愤愤之声七嘴八舌而起。
「嘶——下针再浅点。」
借龙的声音从门内传出，听来似乎完全不见疲惫。
「针下越深，越能醒脉切络。可若在针不得的穴道上进针过深，可就要损气伤血了。别动韩甘州，他是个好人。」
「龙哥，这口气您能忍，我们忍不了——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「推门而入」
-「伺机窃听」
「他是个好人。好人的意思就是，用不着咱们动手，麻烦也会自己找上他。」
你敲门而入时，借龙正俯坐在床边，折断的手臂缠着层层绑带。一双新墨镜夹在血肿鼻梁上，九根长针分列两侧穴道。一名恢门医师正将长针烤热，刺进借龙背后经脉。
「哦，这是谁来了——燕兄弟！」
借龙见你走来，似乎想起身迎接，却一动双腿便倒吸一口冷气。
「嘶——疼疼疼。老燕啊，韩甘州是真不留手——下回我得把这俩宝贝换成铁的，你说说。哎呦…」
借龙的五官夸张皱缩起来，向你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。赛后只过了寥寥几个时辰，即使满身伤损累累，他的神态却全不受影响，甚至呼吸都一丝不乱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1「我来替老韩道个歉。当时他也没法留手，但是——」
-2「龙兄，你的兄弟——没出问题吧？」
-3「我想求你帮个忙，龙兄。韩鸥背后是三联集团在搞鬼——」
-4「你本来可以制住那一脚的，龙兄。但你没有，为什么？」
-5「下一场比赛，龙兄看来我有几成胜机？」
-6「什么叫做——麻烦会自己找上他？」
-7「沉默不语」
-「自定义对话」
「我来替老韩道个歉。当时他也没法留手，但是——」
「见外了，老燕——咱仨什么关系。」借龙摆摆那只完好手臂，示意身后的医师继续。「要说有什么可惜的，就是没法跟你打一场。」
「我是用剑的。」你笑道。「等龙兄伤好了，咱们约个时间。」
「还想着请你看帧影呢。上京一美又有部新片子，下个月就出。」借龙也报以一个笑容。「你能放倒那楚国蛮子，这我不担心。可碰上老韩——可得把下三路护好。就当是为了嫂子——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1「龙兄以养伤为重，老韩我替你放倒——」「离开」
-2「有个叫岑何的，想拜托龙兄查查来历——」
-3「鹞官人说我们里有个名家。那场鸿门宴，你怎么看？」
-4「你本来可以制住那一脚的，龙兄。但你没有，为什么？」
「你就那么自信，自己能连胜两局，闯进决赛？」
南云坐在床边，抱膝朝你眨眨眼道。
「我没那么自信。」你擦去脸上残余的水迹，太阳穴中隐隐作痛。「无恶鬼和韩鸥都是强敌。对上他们，全身而退就已经不是易事。」
「那为什么——」
「明知山有虎，虎子偏取穴。」你坐到南云身边。「恢门四杰之首的借龙明哲保身，选择了及时抽手。但我和韩鸥——我们都没得选。他必须作为三联集团的实验品，打到最后一息。而我必须拿到麒麟髓。如果倒在这里，就什么都没了。」
南云凝视着你的眼睛，那墨蓝瞳孔中似乎有什么在浮动。但她动了动嘴唇，只是微微一笑，掀起你鬓边散下的一缕发丝。
「我一直都相信你能赢到最后。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侵蚀程度 2/18」
「投掷一个d7，作为侵蚀程度增长」
骰子出目：4【1,7】
「侵蚀程度 2+4=6」
『胞衣。脓血。扬鞭。食子。』
你转动眼瞳，窥视着四周升起的五色气泡。眼眶中有某种跃动之物。浸于无底渊泽之中，你却愈觉干渴。那枚流动的巨型眼珠没有出现在你的视线中，你疑惑了片刻，方才意识到：
你正通过她的眼睛看到一切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「吞噬装备」
-「吞噬义体」
-「吞噬功法」
-「吞噬友方」
-「阻止吞噬」「悟性」
黑日之下，群氓张目。伴着长鞭落下的破空之声，溃裂的天穹正在燃烧。有形体立在荒原中央，缓缓向怀中婴孩张开巨口。
脊髓抽离，热气蒸腾。饥饿之藏缓缓向你张牙展舌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选择义体吞噬」
-「墨家特化反应义手 乙型」「六品」
-「定脉刺脊千针」「三品」
-「偃师之眼」「一品」
-「外接心衍算机」「二品」
-「微表情分析算轴」「六品」
-「五轮思维面具」「三品」
-「秘幸千帧义眼 八代」「九品」
「吞噬」
「秘幸千帧义眼 八代」「九品」
「属性 +1」
一阵寒意爬上脊背，那阵令人战栗的舔舐再度穿过躯体。伴着一阵荒服扰动，那千帧义眼就这样凭空消弭——
『劣』
虚空中传来一声舔舐。
—————
「侵蚀进度 6+1=7」
1-2「技术」
3-4「悟性」
5-6「身手」
7-8「体魄」
9-0「智力」
骰子出目：7【0,9】
「第八十四日 晨」「黑坑斗场」
「刀币 32081」「绿珀 27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连立式帧影机都搬出来了。之前我怎么没见过这阵仗。」
望向观众席中支起台台近一人高的摄录机关，你嗤笑一声道。
「全都是卖给黑市的盗录带子，真该让段老板砸了他们的机器。」南云冷哼一声。
「没必要干断人财路的事。」你握了握那只墨门机关手臂，新校正的关节咯咯声清晰可闻。「他们就是想见血。咱们就让他们好好见见血。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「进行热身练习」「随机增/减益」
-「与无恶鬼见面」
-「与段平见面」
-「为本场比赛下注」
-「自定义行动」
「喝！」
侧身跨步，提掌进肘，你口中应劲低喝，正是一式铁线拳中「白虎献掌」。以形催劲，声气齐发，你招式连演，却是南派铁线拳硬桥硬马的路数。
「硬桥硬马，大开大合，以气催力，以声助威。」
默念着南拳要诀，你回忆起无恶鬼的动作，在脑中演练起破招之法。尽管那一招一式看似无甚章法，实则却是刚劲一脉臻至化境的南拳正宗。以巧胜力，以柔克刚，或是另辟一径？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悟性检定 极难」
「燕丹 悟性 70」
「检定目标 75」
「投掷一个d18，作为检定加值」
骰子出目：2【1,18】, 奖励骰出目：10【1,18】
「奖励骰 1-1=0」
「获得修正 热身充分」
- 在本场战斗中获得一个临时奖励骰。
「北方，“无恶鬼”，景殃！来自楚地的修罗恶鬼，站上了千乘大会的擂台——残暴，血腥，目不忍观，这些词语远不足以形容无恶鬼！比起格斗，他带来的是一场场虐杀！来自楚地的吮血螭吻，他的暴行会被终结吗——」
与你曾在鹞官和借龙出场时听到的观众欢呼不同，此刻传入你耳中的，是亢奋至极的阵阵嚎叫。沿着黑坑四周层层交叠传下，激振的声浪几乎令你耳膜隐隐作痛。
脚下的升降台在振动中缓缓升起。你眨眨眼，吐出一口浊气。
「南方，“太子”，燕丹！以特区为名的带剑游侠，鼎鼎大名的太子丹至今未尝一败！即使不系腰间长剑，这位名动特区的游侠依然实力一毫不减！借龙爆冷出局后，他已经俨然成为下一个夺冠热门——前提是不变成无恶鬼的又一条拳下之鬼！」
你的视线再度与那双纯黑瞳孔对视。时刻紧缩的瞳孔令人望之悚然，他丝毫不掩饰其间酝酿的如渊恶意。常人杀机外泄的一霎，他人会本能感知而悚惧。但在无恶鬼身上，那纯粹的杀气无时无刻不萦绕四周，令人本能退避。
他的瘦削面孔裂出一个笑容，然后举起一根老茧遍布的手指，在颈下猛然一划。杀气如同某种有形有质的阴云。
「斗士入场，双方相对！行礼——」
无恶鬼没有一丝动作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「向对方行礼」
-「拒绝行礼」
「开场——！」
两人俱未向对方行礼，只是隔着擂台互相投以冷眼，正如你二人初见之时。凝如冰霜的气氛中，一声哨响划破沉默。
「我知道，燕丹。公司狗告诉过我，你和他们不一样。」
踏脚落地，马步排开，无恶鬼开场便摆出架势。双臂前后侧峙，食指指天，拇指指地，正是一式景家南拳的「一指撑天式」。摆开此架，便证明自己景拳正宗之身份。
「不过没关系。死了之后，你们都一样。」
开场便未戴双臂的铜环限制，无恶鬼突进而来的身形甚至比你印象中更快几分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黑坑死斗」
「第一回合」
「燕丹」
「身手 83」
「受击点 4」「基础 5 - 装备 1」
「无恶鬼」
「身手 83」
「受击点 4」
「投掷一个d24，一个d18，作为双方战斗骰点。」
骰子出目：24【1,24】, 3【1,18】
「第一回合」
「燕丹 83+24+6+12=125」
「无恶鬼 83+3+5-5-25+25=86」
「125＞86」「受伤 4-4=0」
「无恶鬼 受击点 4-1=3」
正身冲拳中线直击，力道如斧凿直彻骨髓。纵使曲肘格挡，锥心痛感也令你不敢与无恶鬼正面对攻。景拳本就是长于近身短打的刚劲路数，加之无恶鬼那惊人臂展，一旦被切入内围，后果不堪想见。
「后发先至！」
无恶鬼的动作却比心衍算机预测更快。你的后撤正中无恶鬼下怀，正步变侧马，一记侧桥插拳当即突破内围，正中肋下要害。即使后撤卸力，肋间的钻心疼痛依然令你身躯反射弓起。身形稍动，破绽又生，无恶鬼丝毫不打算放弃先机，换手冲炮直取左肋——
身运魄散神飞之形，暗合踏罡步斗之理。正在炮拳欺身方寸之间，你脚下魄散身法已鬼魅般游移身形，将那拳锋错开半寸。受击刹那的身形微弓，正是有意卖下的破绽。无恶鬼路数激进，果然与心衍解算中的强攻丝毫不差。
「先下一城！」
以下捋之劲擒住敌拳，顺势将对方重心下按。右掌变拳越肩猛摆，正是二仪玄掌攻守一体，阴阳并作的搬拦捶要诀。一记后手摆拳自下而上，重重攻入无恶鬼骨廓分明的下颌。由颌及脑，力贯天灵，正中人体要害中最致命之处。
没有人接得下这一击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黑坑死斗」
「第二回合」
「燕丹」
「身手 83」
「受击点 4」「基础 5 - 装备 1」
「无恶鬼」
「身手 83」
「受击点 3」「基础 4 - 受伤 1」
「投掷一个 2-24，一个d18，作为双方战斗骰点。」
骰子出目：7【1,18】, 5【2,24】，奖励骰出目：11【2,24】
「第二回合」
「燕丹 83+11+2+5=101」
「无恶鬼 83+7+11-10-6=85」
「101＞85」
「无恶鬼 受击点 3-1=2」
下颌受到重击，饶是千钧巨汉，也要数息才能恢复平衡。一击既中，你再不留手，当即运起掌力向无恶鬼胸口连击。左右砍掌劈上嶙峋胸骨，你只觉双手击中了森寒铁块。但两仪掌力所至，金石亦为之分。
「喀啦——」
骨骼碎裂的脆响传入耳中。你斩下的砍掌被无恶鬼扣手擒住，十指互锁，当即发力彻骨如桚刑。景拳绝技，一触便能毁人指掌的桚指手。十指连心，关节间的剧痛传来，无恶鬼的冲拳又至。
「可惜你再不能握剑了。」
揉手格住冲拳，四臂相峙，无恶鬼的双眼大张如创口，扭曲面孔与你仅隔数寸。此刻杀气再不丝毫掩饰，将那瘦削五官渲得如同夜叉恶鬼。桚指再度发力，只需一霎便能折断你的五指——
「嘭——」
侧身踢腿，右蹬一根，你的侧踹正中无恶鬼气海要穴。锁指借力强行破解，你的身躯也借反冲之势飞出数尺。检查五指尚能活动后，你看到无恶鬼弓起的腰背缓缓复直，抹去嘴角淌下的鲜血。
他的脚步一步未移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黑坑死斗」
「第三回合」
「燕丹」
「身手 83」
「受击点 4」「基础 5 - 装备 1」
「无恶鬼」
「身手 83」
「受击点 2」「基础 4 - 受伤 2」
「投掷一个 3-24，一个d18，作为双方战斗骰点。」
骰子出目：8【1,18】, 20【3,24】
「第三回合」
「燕丹 83+20+4+10=117」
「无恶鬼 83+8+15+11+5-15-19+19-19=88」
「117＞88」
「无恶鬼 受击点 2-1=1」
望向无恶鬼伫立场中的身影，你心中不禁平添阵阵森寒。硬接下自己那记侧蹬一根，而脚下纹丝不动，自己反倒被反震数丈之远。正中下颌的摆拳，同样没能让他身躯摇撼半分。
你沉肩坠肘，重整架势，与无恶鬼隔场相峙。
久闻景拳下盘稳如磐石，乃是贫人之脉行船中磨炼出的桩法，能在荒服骇浪中一寸不移。今日一见，方知传言尚有不逮——双腿如铜浇铁铸，俨然落地生根。
步步相逼，一近再近。直到两人再度进入互相的攻击范围。
直拳如惊蛟，无恶鬼依靠臂展优势先发而来。你左右掤拦应对，步伐一转，以两仪散手攻进敌手内围，却被无恶鬼运桥挡下。一声低喝，无恶鬼拳势引声而出，以连环快拳左右齐攻，一霎拳来如掀浪急涛，正是景拳绝技「探骨连环桥」。
「何其惊人的高速对攻——我们的帧影机帧率都跟不上了！」
捋手为阴，靠手为阳，八劲汇于两仪，则为两仪揉手。你双臂并作，见招拆招，以揉手化桥手，一时竟与无恶鬼难分难解。拳掌相交之声如同骤雨，在满场扩音机关间回响不断。
你且战且退，脚下却暗运魄散步法，手上卖个破绽。揉手被破的一刹那，提膝逼马破坏架势，随后一记撩腿将无恶鬼身形掀倒。景拳下盘虽稳，却只作根基上盘之用，几乎毫无腿法。上下齐攻之下，无恶鬼破绽果现。起腿如疾电，踵落如坠星，你一击斧踢劈进无恶鬼心口——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黑坑死斗」
「第四回合」
「燕丹」
「身手 83」
「受击点 4」「基础 5 - 装备 1」
「无恶鬼」
「身手 83」
「受击点 1」「基础 4 - 受伤 3」
「投掷一个 4-24，一个d18，作为双方战斗骰点。」
骰子出目：8【4,24】, 1【1,18】
「第四回合」
「燕丹 83+8+4+4=99」
「无恶鬼 83+1+16-16-3+3-3=81」
「99＞81」
「无恶鬼 受击点 1-1=0」
踵落直入心窝，无恶鬼紧咬牙关，口中鲜血迸出。
就在倒地刹那，无恶鬼竟能空中重整架势，以双肘将身躯撑离地面数寸。方寸间的受身，便将这必死一击力道卸去大半。一踢方落，一踢又至，无恶鬼却就地一滚避开斧踢，你只踩中了那敞开衣袍的肩领。碎石飞迸，踏空足踵连着脚腕深嵌擂台地面。你抽腿不及之时，被无恶鬼抱住双膝，一记抱腿摔砸向地面。
「身位互换！」
攻守易位，视线在剧烈撞击之下摇移。逆着集光灯组望去，景殃七窍流血的面孔如同无常恶鬼。直指咽喉的踵落被你毫厘之差闪开，足跟贴着脖颈深深没入地面，如同长钉凿壁。
「铿——」
一臂挟踝，一臂顶膝，两仪之力并作于一腿，饶是景拳下盘也难以支撑。身形一歪，无恶鬼陡然倒去，被你翻身正拳重击面门。金铁指节豁开额头，鲜血涌入那眦张双眼，将紧缩瞳孔染得血红。
「来…杀…苦！」
二人再度分离，无恶鬼吐出一口混着牙齿碎片的血水，含糊不清吐出几字，将流至嘴边的血液舐去。那个张狂笑容再度在面孔上裂展而开，如同又一道扭曲伤痕。又一记伏蛟直拳。
染血的粗哑呼吸如同垂死蛟螭。
手揽雀尾，变掤为捋，正拳被你轻易挡开。景拳最重以气催力，此刻无恶鬼气机已乱，自然发劲不及。双云推掌换招吃下一拳，无恶鬼身形失衡，一时中门大开。毫无保护的太阳穴暴露在前，你知道终结战斗的时机已至。
「双峰贯耳」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「以拳贯耳」「击杀敌方」
-「以掌贯耳」「击倒敌方」
-「点到为止」「留手」
转柔为刚，双拳实握。飞溅血线沿倒地轨迹在空中划开，无恶鬼的身躯在推掌之势下向后倒去。但你的拳更快一筹。两仪玄掌中的双峰贯耳，本是以掌掼击敌首的制敌之式。此刻你改掌为拳，刚劲迸发，手上已是杀招。
「嗡——」
集光灯的白光灼烧着皮肤，隐隐耳鸣底噪般泛起。拳锋击碎骨骼的触感从指节间传来，双臂成摆，正中无恶鬼两侧太阳穴，头骨最薄弱之处。他的身体一瞬僵直，那纯黑瞳孔间第一次有了杀气外的神色。
恐惧？欣喜？遗憾？又或是解脱的如释重负？一霎间闪过的神色太过复杂，你无从辨明那眼神中究竟写着什么。退后一步，退后两步，景殃每退一寸，那紧缩瞳孔都扩散一分。直到漆黑瞳孔彻底涣散开来，无恶鬼的身躯沉沉倒地，满背血鳞尽数黯淡，如一条蛟螭残躯坠入海底。
「胜负已分！」
你最后一次低头，望见了景殃大张的无神双眼。沉寂的流血七窍间，他的眼神平静如水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替换功法 常世异相说」
「螭吻吮血」
- 当你成功造伤时，获得一个持续至下回合结束的临时受击点。
「分金横劲」
- 当你的骰点为偶数时，获得十点加值。
「三渡龙门」
- 你每有一回合未成功造伤，获得五点可叠加加值，至多叠加三次，造伤后清零。
「探骨桥手」
- 若你的骰点为偶数，获得四点加值。敌方每有一点受伤减益，加值额外提高一点。
「螭衣陆离」
- 敌方每有一层受伤减益，你的骰点下限提高一点。
-「不进行替换」
「替换功法」
「常世异相说 螭吻吮血」
- 当你成功造伤时，获得一个持续至下回合结束的临时受击点。
「…我没事，南云。让医生下去吧，我只是…有点眼花。」
坐在休息室中汗如雨下，南云又为你换下一条被冷汗浸透的毛巾。腕上的黑鳞纹身灼如火烧，你不停眨着双眼，寄希望于眼前的噪点自行消退。
「这不是他留下的伤。」
灌下医护递来的青瓶镭补，微微柠酸混着金属涩味涌上口腔，令你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。你朝南云使个眼色，她会意支开医生，又拍拍你的肩膀，朝门前一指。
抬头望去时，一道熟悉身影正倚在门旁——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1-3 拂人
4-6 藏衍子
7-9 鹞官
0 范无忌
骰子出目：5【1,10】
「藏衍子道长？」
须发如玄鹤，身形如古松，那瘦高老道不知何时已立在门边，正是上京道门名宿「藏衍子」。藏衍子向你行了个道礼，笑着微微一颔首。
「燕小友以养伤为重，不必拘礼。今日除去那楚地狂徒，也是为燕国除一大害了，小友有功于国家啊。」
「道长言重了。」你支撑起身，向藏衍子回礼道。「燕某不过一武人，如何担得起如此赞誉。」
「小友这手二仪玄掌，也自脱胎于道门太极掌之中，亦是扬正道之威。」藏衍子向你一摆手。「不过贫道尚有一问。终结战斗那手双峰贯耳，于太极章法中本载为以掌使出，制敌而不伤性命。小友却变掌为拳，用为杀招，不知是何缘故？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1「式为招用，原无定形，燕某只为求胜而已。」
-2「此恶徒戕害生灵，死有余辜，人人得而诛之。」
-3「嗜杀之人，本就该有己身殒命的觉悟。」
-4「莫非道长觉得，我应该留他一命？」
-5「拳脚无眼，我亦无心夺他性命。」
-「自定义对话」
「此恶徒戕害生灵，死有余辜，人人得而诛之。」你正色道。「莫非道长觉得，我应该留他一命？」
「大道不仁，而芥草仁。贫道岂有妇人之仁？」藏衍子捋须笑道。「不过是暗怀隐忧，倘若名家妖人当真在选手之中，这景殃身死，无疑是排除了一个选项。」
「道长如何就能确信，那景殃不是名家妖人？」
「尸体已经验过。」藏衍子的声音明显低了一分。「景殃在特区只身一人，鹞官人得以采用些非常规的手段。正身已验，与常人无异，绝无名家之可能——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1「在这八强选手之中，道长最怀疑的是哪一位？」
-2「道长如何就能确信，这名家妖人就在我们之中？」
-3「莫非，道长是在怀疑燕某人？」
-4「实不相瞒，那托名拂人者，实乃名家妖人花枝改扮——」
-5「实不相瞒，燕某近来亦在怀疑一人——」「自定义」「诓骗」
-6「燕某尚有一事不明。上京道门为何要插手特区的名家踪迹？」
-7「燕某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，道长尽管开口。」
-8「沉默不语」
-「自定义对话」
「燕某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，道长尽管开口。」
你窥视着藏衍子深眉遮掩下的微睁老眼，窄瞳中精光乍闪。
「贫道岂敢。」老道只是舒展皱纹，报以一笑。「缉拿祸世妖人，本是道门天职。只望这名家妖人现身之时，燕先生能助贫道一臂之力。」
「同为燕人，燕某自然愿鼎力以助——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悟性检定 极难」
「燕丹 悟性 70」
「检定目标 75」
「投掷一个d18，作为检定加值」
骰子出目：12【1,18】
「第八十四日 夜」「黑坑斗场」
「刀币 32081」「绿珀 27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贫道代道门谢过燕丹先生。」
藏衍子向你行了个道礼。看向那双骨节高耸的皱缩手掌，你不禁打了个寒噤。那若有若无的违和感，你终于知道起自何处——深眉遮掩之下，藏衍子的目光始终若有若无打量着你的面孔。
那不是寻常观人望气的眼神，却似要将你自皮肤而下看透。这名辈分极尊的上京道门名宿，传言地位仅在当今掌教始玄子一人之下，素以老谋深算著称。被此人盯上，你想象不出会有什么好事发生。
「贫道不多叨扰，先行告退了。燕先生可要保重身体。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自由行动 黑墙区」
-1 在黑坑斗场休息
-2 去调查岑何的线索
-3 与段平见面
-4 前往特区夜校「学者」
-5 前往墨家分门
-6 去相邻的城区「东城-白痕区/西城-苍尘区/中城-绿珀区」
「第八十四日 夜」「洗兵堂」
「刀币 32081」「绿珀 27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你运气好，我们这不打烊。」
隔着生锈铁网，店主在精钢「洗兵堂」牌匾下朝你一扬下巴，金属下颌的轮廓反射着荧光。数排滚轮弩，锁弩，自装弩陈列在背后墙面，是你熟悉的补天战争型号。
「游侠儿，嗯？你不像个用弩的。」
老板给手上连弩滑轮上着墨粉，并未抬起眼睛。黑茧遍生的粗壮手指绞弦灵活，显然是个中熟手。他背后赫然摆着一身晋制铠甲，甲片战痕累累，却显然保养精当。你认得那白色加长盔缨，魏国武卒营的标志性白鍪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1「你怎么看出，我不是用弩的？」
-2「这家店为什么叫洗兵堂？」
-3「真是好盔甲——你是魏国人？」
-4「看看你这都有什么货。」「交易」
-5「有没有点真正的硬货——硌手的那种？」「说服」
-「自定义对话」
「有没有点真正的硬货——硌手的那种？」
你有意无意露出腰间一串绿珀，隔着遮面斗笠向老板抛了个眼神。
「嗬——咱这可是正经生意。」
老板停了手上活计，半金属脸庞露出个僵硬的笑容。
「看看这重弩，整整六十均，正儿八经的晋国军品，抹了铭文的。这还不够硌手，什么算硌手？再说了，谁知道你是不是那帮子花脸——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说服」
「燕丹 智力 92」「修正 不受信任 +20」
「洗兵堂店主 智力 33【30,45】」「修正 初见异人 +25」
「若被说服方智力+d18骰点+修正大于说服方智力，则说服成功」
「投掷一个d14，作为洗兵堂店主的智力骰。」
骰子出目：1【1,14】
「…阿龙保的人，我信得过。」
店主敲了敲桌板，隔着军用外置义眼凝视了你一息。
「进来吧。咱们用绿珀结。」
机关轰鸣声起，店门铁帘缓缓遮下，眼前铁网缓缓升起。店主探手在桌下摸索一番什么，但见背后盔甲架旁的墙面微微沉下，一按便在眼前翻转。男人朝你一招铁手，示意你跟进暗门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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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投掷一个6-18，决定货物质量」
「投掷一个3-12，决定货物数量」
骰子出目：6【6,18】, 10【3,12】
「一千八百发子母弩炮，十尺之内不留活物。」
义手拍上金属弩炮导轨，金铁沉响嗡然有声。即使磨去了部队番号，你依然看得出这是经典的晋制子母炮「千八百」。补天战争中的呼啸铁雨，有近半数都出自这一构型的变体。
自旋雷，定向雷，狙射弩，滚轮弩。这是座规模惊人的库房，滤毒覆面和工兵装甲陈列在墙边。微微变形的金属阴影中，你甚至分辨出了重战车飞檐前首装甲的轮廓。
但陈于库房中央的是一杆长枪。一杆异形枪头如鹰嘴，寒芒分外出挑。三个篆字铭于枪杆中央，「天洗兵」。
「这个是非卖品，别上手摸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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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1「这杆长枪是什么来头？」
-2「你这有没有补天战争时期的齐国电池包？」
-3「这些宝贝都是哪搞来的？」
-4「来，咱们看看价。」「交易」
「这杆长枪是什么来头？」
你在勾折的异形枪尖旁停步，看向寒芒乍现的开锋血槽。
「这枪来头可大了。」店家将手搁上枪杆。「当年第五祎登陆雨港，马踏燕国的时候天降暴雨，底下的人都说天象不祥，宜先整顿。只有他的副官把枪往地上一插，说武王伐纣，天降暴雨为其洗兵，这是祥瑞之兆。于是第五祎一鼓作气，拿下了上京。」
谈到此处，店家的面色微微凝重起来。
「从此之后，副官手里那杆长枪就被叫做天洗兵。后来老五一被我们围在幽陵，还是一样的天降暴雨，他趁着雨幕最后一次突围，被击刹弩掀了脑袋，副官的枪也落到了咱手里。」店主嘿嘿一笑。
「这个事说明啥呢？什么预兆都是狗屁。你得能打，能打的才能赢——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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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1「这么说，老板亲自参与过幽陵战役？」
-2「那这天洗兵，是怎么落到这家店里的？」
-3「好故事。你报个价，这枪归我了——」
-4「只是可惜了第五将军一世人杰。」
-5「五一郎死有余辜，他在贺滨干的事，每个燕人都忘不了。」
-6「还是先看看货吧。」「交易」
-「自定义对话」
「这么说，老板亲历过幽陵战役？」
「武卒第五师，五子旅的一个小伍长。」店主摆摆手。「至于现在，只是个军火贩子。这库的货要是让那帮花脸知道，可要有人睡不着了——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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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交易」
「刀币 32081」「绿珀 27」
「绿珀价值」7199【6300,7500】刀
-「四十二均三弦滚轮连弩」「八品」573【500,900】刀
-「戾天 九矢弩」「七品」1051【800,1200】刀
-「山纹高压反爆装甲板」「五品」4200【3000,4900】刀
-「自旋连爆星子雷」「六品」2375【2100,2800】刀
-「九号毒气钢瓶」「五品」7027【6300,7200】刀
-「飞檐前首装甲」「六品」2076【1800,2700】刀
-「五色烤积纹刺刀」「五品」3820【3600,4900】刀
-「磁爆定向远程反步兵雷」「五品」5096【4900,5700】刀
-「百钧单兵一次性穿甲弩炮」「六品」1279【1200,1800】刀
-「墨门战场感应系统」「五品」6908【6300,7800】刀
「购买所有支持-反对大于三的物品。」
「第八十五日 昼」「黑墙区」
「绿珀 27-2=25」
「刀币 32081-2884=29197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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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购入」
-「四十二均三弦滚轮连弩」「八品」
-「戾天 九矢弩」「七品」
-「自旋连爆星子雷」「六品」
-「磁爆定向远程反步兵雷」「五品」
-「百钧单兵一次性穿甲弩炮」「六品」
-「墨门战场感应系统」「五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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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成色不错，不是绿脸炼的东西。」
店主掂了掂手中的盈盈绿珀，低声一笑。
「拿去吧，自己悠着点——别让我在报纸上看到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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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自由行动 黑墙区」
-1 前往黑坑斗场观赛「拂人 - 藏衍子」
-2 去调查岑何的线索
-3 与段平见面
-4 前往特区夜校「学者」
-5 前往墨家分门
-6 去相邻的城区「东城-白痕区/西城-苍尘区/中城-绿珀区」
「第八十五日 昼」「黑坑斗场」
「刀币 29197」「绿珀 25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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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形意对太极，这场说道可就大了。」
墨镜老者伸出一根枯槁手指，朝着观众席指指点点道。
「现在的小年轻，就爱看那些杀人见血的外家拳路。前两天那个南蛮子，喊得有多响，不还是三两下叫咱们特区人放倒了？」
老者掀开茶盏，啜饮一口热茶，清清嗓子朝旁人道。
「要我说啊，真功夫还是得看内家拳。形意太极，内家正宗，以柔对柔——这才有看头。」一旁的中年人捋须道。
「就算那个小白脸再怎么天才，对上了上京道门宗师，也究竟差几分火候。」老者摇了摇头。
「前几场下来，他连五成力都没有用到——」
老者的咳嗽渐行渐远，你压低一分斗笠，离开了观众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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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「与拂人见面」
-「与藏衍子见面」
-「与段平见面」
-「为本场比赛下注」
-「等候至比赛开场」
「拂人公子就在这边？」
向一旁侍卫再三确认，你在休息室前停下脚步。段平的护卫向你保证，拂人不久前刚刚进入室内，他亲眼所见。房门解锁，只见眼前那抹红衣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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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-3 不见人影
4-6 正在热身
7-9 正在执笔
0 正在易容
「燕公子？」
折起手中信纸，拂人抬眼朝你露出一个微笑。
「我没想到你会来——或者我以为你不会来。我猜，燕公子应该不是来关心我的吧？」
「我们只是想知道，你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——」
未待你开口，南云就先抢先接上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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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1「没必要演下去了，花枝。你们的企图究竟是什么？」
-2「同为黑坑斗士，我不能来关心你吗？」
-3「你刚刚在写的是什么？」
-4「这一场对上藏衍子，你真的觉得自己有胜算？」
-5「那天晚宴上，你写的休字是什么意思？」
-6「不管名家有什么阴谋都无所谓，因为你走不出这件屋子——」「攻击」
-7「沉默不语」
-「自定义对话」
「那天晚宴上，那个休字是什么意思？」
拂人并没有回答，只是眯起双眼，手指在空中划动起来。撇竖人木，划空写成，正是又一个「休」字。
「…那这一场对上藏衍子，你当真觉得自己有胜算？」沉默片刻，你终于还是开口道。
「啊呵呵呵——」拂人仰头露齿一笑，一双火红眼瞳几乎闭起。你记得这个笑容，和拂人的身份掩饰不同，这是花枝恣肆的笑意。
「如果我真的输了，还被那老牛鼻子当面拆穿，要押我到上京去，燕公子会不会来救我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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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「我会。」
-「不会。」
-「沉默不语」
-「自定义对话」
「不会。」
镭灯的暗碧光华在红衣上淡淡漫开，朱碧交辉于睫间，花枝眉眼微微一闪。
「佛家有三不渡。一不能灭定业者，二不能度无缘者，三不能尽生界者。」花枝的表情一丝不变。「我本就是不渡之人。」
「你是智国出身？」
「如果我说是，你会信吗？」花枝笑道。「我的出身，我的过去——我都可以讲给你听，但这些都是假的。」
花枝按桌长身而立，垂腕沉掌，屈膝微扣，正是形意架势摆开。
「来，咱们递一手。」
「你要过招？」
「只递一手。」
进步游身，前手为锋，如蛇直取双目。你收身急退，但见一掌之下，又一钻掌翻肘而出。势如穿云拂雪，一式「叶底藏花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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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身手对抗」
「燕丹 身手 83」
「花枝 身手 78」
「投掷两个d18，作为双方对抗加值。」
骰子出目：2【1,18】, 1【1,18】
探手未到，掌风已至。穿花连掌贴着面颊擦过，劲风直抵你的皮肤。步伐连退，你堪堪避开这一式叶底藏花，一掌天人拂雾抵在花枝腹部。
「过眼烟云，一拂即散。好一手天人拂雾。」花枝退下一步。
「雾真堪拂否，日后自见分晓。」
掌中的异物感隐隐传来。就在刚刚交手的瞬间，一张字条已被递进你掌心。拂人向你二人作别，你将手中纸条攥紧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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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「丢弃纸条」
-「直接打开纸条」
-「无人时打开纸条」
-「保留纸条」
灯移影换，台上二人互一抱拳。
「承让了，朱公子。」
修长白眉投下森森影迹。
「能与藏衍子道长过招，晚辈不任荣幸。」
面前人潮涌动，头颈纷纷错综，你站在南云身后，望向纷乱剪影中央的二人。人流吵嚷，盖不过头顶扩音阵列喧豗不止。
「…内家正宗之名！斗士入场，双方行礼！」
高声主持面戴墨镜，集光灯组在镜片间反射出眩目光斑。拂人掌中形意三体架势摆开，守中开阖，万物莫近。藏衍子双臂直垂，半分动作也无。白光在二人之间直直坠下，有如凝为脂玉。
「——开场！」
飞尘漫起，一霎玉碎。你捏紧掌中字条，在满场目光集于擂台时缓缓展开。
「滚滚花潮与袂飞 当年谁与问高枝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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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「关注藏衍子」
-「关注拂人」
「——开场！」
意拢掌间，形如蛇鹤，正是形意密门的三体起手。拂人架势整饬，前手为锋直指面前老者。藏衍子却依然无一丝动作，只是苍劲腰背在道袍下微不可闻地起伏。
「抱朴吐纳法。」你暗叹道。「行气尽理，长生在望。这三息一吹三息一嘘的极深境界，非有数十年功底不可成。」
白须白发投下深影，二人间的对峙终于打破。只手背在身后，藏衍子向前缓缓伸出一只手臂。枯槁臂间经脉曲如老树盘根，藏衍子抬眉一笑。
「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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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身手对抗」
「藏衍子 身手 88」「修正 单手太极 -9」
「花枝 身手 78」
「投掷两个d18，作为双方对抗加值。」
骰子出目：9【1,18】, 10【1,18】
「孤阴不生，独阳不长。」
拂人向藏衍子步步逼近，掌上架势依然不改。
「太极以单手应敌，实力所损何止五成。即使是武学宗师，未免也太托大了。」
鹤手先出，蛇手在后。拂人向藏衍子先后各出两掌，一掌在上，一掌取下，却都在半途便变招收手。看藏衍子时，他却只是手掌微微游移半寸。
「毫无破绽。」你不觉冷汗已下。「周身缠丝，四两千斤；即使只用单手，他的守势也毫无破绽——」
于极近之处，拂人步法一转，忽然再进一步。一步踏入藏衍子内围，手上穿云钻掌已直取咽喉。那强横去势却被反手一粘，于梢节消弭无形。脚下步法急动，拂人一进再进，钻劈横炮步步紧逼，招招俱在极近极险之处直取命门。藏衍子却只是脚步流转，踏罡周寰，原地旋身对敌。
尽管藏衍子一步未移，拂人步步进逼，两人间的距离却半分未减。以只手应双掌，枯瘦臂掌周旋如无骨，却处处引进落空，令拂人不敢进招。太极揉手高处，如此正臻化境。
「道长要是用双手，那小年轻已经死了几回了——」身前老者啜饮一口热茶。
钻拳击颌，中途却变线下劈。藏衍子拨开劈掌，掌下一记崩拳却已直抵咽喉。方寸险要之间，藏衍子身形急旋，背手顺势而出，横肘拦下了这一击。过招数十合，拂人终于逼出了藏衍子的双手。
「叶底藏花，偏锋正走。好招式。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悟性检定 极难」
「燕丹 悟性 69」
「检定目标 75」
「投掷一个d18，作为检定加值」
「那小年轻招式已尽了。」
茶盏盖起，老者摇了摇头。你瞳中义眼暗暗搏动，却心知花枝仍有后手。那日以力相抗时，你分明觉出她的内劲是赤莲一脉的金刚巨力，虽与形意刚劲相合，却绝非本来功法。
偃师之眼枢弦轮转，你望向台上的拂人。即使经过名家篡改，动作招法中依然足见武学端倪——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「数值扫描」
「拂人」
「投掷一个d18+9，作为你的扫描进度」
「燕丹 偃师之眼 +9 技术 +0」
「投掷一个d18+9，作为对方的反制进度」
「拂人 桃花点目 +6 技术 +3」
骰子出目：4【1,18】, 15【1,18】
「数值解明」
「拂人」
「受击点 5」
「魅力 88」「身手 78」「体魄 85」
「智力 68」「技术 33」「悟性 63」
「虚招末伎，道长见笑了。」
拂人后退数步，向藏衍子行了个道礼。
「虚招而有实用，假语而惑真心。」藏衍子低头呵呵笑起来，在笑声中缓缓抬起脖颈。尘土飞扬间，他脚下地面已被踏出深深足印，正合八方八卦之形。
「实又如何？虚又如何。骗术能生效，只说明受骗者不够高明。你说，朱公子，是也不是？」
开战以来始终原地转圜的藏衍子，终于踏出了一步。朝拂人方向踏去，他的步伐如午后老者的闲庭信步，不见一丝步法。
「藏衍子道长，自然足够高明。」
面对信步而来的老者，拂人脚下却步步退却。一人进，一人退，场上气氛在沉默中氤氲得分外诡谲。你咽了口唾沫，拂人的脚步退至栏边。
「贫道素来不喜欢被人骗，却喜欢说点无伤大雅的小谎。」
藏衍子拢指成拳，缓缓向拂人抬起。
「就好比现在，我要攻你气海穴。公子说这句话，是真话还是谎话？」
拳头与拖慢的话语一道悠悠探去，攻向拂人气海要穴。逼至死角，拂人已退无可退，但那慢条斯理的枯瘦老拳，却无论如何看不出丝毫威胁。
「砰」
金属摧折，扬尘四迸。平地惊雷般的震响中，拂人的一袭红衣滚倒在地，藏衍子的拳击中了擂台铁栏。手指粗细的生铁摧如枯枝，满场数百铁杆在一拳之威下齐齐折断，整座擂台护栏一击变形，呼啸着飞向黑坑之底。
「铿啷啷啷——」
金属嵌入墙面的回声传来，拂人缓缓起身，已是冷汗满面。场中数千人的呼吸同时停滞了一刹那。藏衍子缓缓举拳，五指间如有云气升腾。道家不传之秘，「太极劲」。
「出家人不打诳语，贫道不会说谎。这里说谎成性的就家伙，就只有一个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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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悟性检定 极难」
「燕丹 悟性 69」
「检定目标 75」「修正 未能出招 +10」
「投掷一个d18，作为检定加值」
袂展如扇翻，掀落一片绯影。拂人更不答话，借滚地之势一记扫踢，藏衍子身形腾空而起。道袍在空中翻转一周，老者稳稳落于原地，揉手挡开拂人一式三密业手。
「她的招式变了。」你眼神一动。「形意一门路数难支，这是密宗手印法门。」
密宗手印刚猛无匹，势大力沉，拂人更辅以龙爪擒拿之法。掌风破空钝响入耳，你暗自为拂人指掌间的力道心惊。若是自己的两仪玄掌，只恐路数已乱。但见藏衍子揉手化劲，周身缠丝，粘捋八势并发，竟以一双枯槁指掌将那密宗巨力化于无形。
「太极掌，太极劲…不愧为道门绝学。」
一式未敷莲印与太极斜飞手互相震开，二人各自被震退数步。拂人连退数尺方才重拾平衡，藏衍子脚下踏定步斗，三步脚印深深嵌进擂台。如火红瞳与白眉深目相交，二人互换一个眼神，同时踏步而上。
「她想和太极劲对冲？」你一时惊讶道。
一方是根本大手印持掌，释迦掷象巨力尽运。一方是以阴生阳渡气，至阳至刚太极劲发。佛道两门发劲深玄之法并作，双掌相对冲的刹那，你只觉整座黑坑在脚下摇撼。
「簌——」
铁穹暗颤，尘泻如雨。满场歪斜陈设与惊呼间，灯影明灭一霎，擂台之上的集光灯组轰然坠地。琉璃灯盏坠裂有声，玻璃碎片在两人身侧迸散开来。电缆火花嘶鸣一霎，随即将擂台浸入无边黑暗。
黑坑一寤，唯有尘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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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悟性检定 极难」
「燕丹 悟性 70」
「检定目标 75」「修正 密宗持戒 +9」
「投掷一个d18，作为检定加值」
骰子出目：3【1,18】
「灯灭了！」
帧影巨幕一霎转暗，唯有背光板向看台四周投来阴沉辉光。擂台方向森黑一片，在四围看台中央，正如一口无底黑坑。惊慌、焦急、惶惑、疑虑，嘈杂之声四起，在斗场壁间回荡不休。你闭起双眼，听得一声衣袂破风之响。
「嗤——」
凌乱脚步。衣袂破风。肢体相交。隐隐钝响从擂台中央传来，四下嘈杂渐渐沉寂。众人俱屏气凝神，聆听着黑暗中的相搏之声。
袖摆穿风，吐纳无声，是太极掌的四两千斤之法。行气沉郁，如钟暗鸣，是手印法的释迦掷象之功。先是身法跃步之声台间四下遍起，随后是拳脚相攻的过招之声。
交手闷响由缓转疾，逐渐快得人耳难以分辨。数声对招几乎同时响起，你一时竟难以想象，台上究竟正在发生什么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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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投掷两个d18，作为暗骰。」
「喀」
一声关节脆响，交手戛然而止。一具躯体重落于地，伴着坚石破裂的脆响。即使不通武道，众人也能听出，战斗的秤桥已然倾斜。
骨裂如断竹，躯坠似星落。一次摔投，又一次飞掷。席间纷纷议论又起，佛门龙爪擒拿虽擅制敌，却不长于抛摔。听场上次次毫不留手的重摔，正是太极搬拦之所长。
你握紧五指，细汗从额前渗出。
「脸…脸谱卫？脸谱卫怎么会来——」
一副净角夜明覆面在观众席后方亮起，随后是另一副，直到夜明脸谱的碧色光辉在黑坑四围绕场一周。席间当即有人变色欲走，张张悬浮覆面的链锁却天衣无缝。
「轰——」
劲风吹面，扬尘四起。砖石碎裂之声在耳膜间激荡，随后满场唯有沉寂。一击定音。黑坑顶端备用射灯亮起，在天顶投下的苍白光斑中，场上屹立者唯有一人。
藏衍子须发如雪，手提着满面鲜血的拂人。脚下尺许深坑中，坚石化为齑粉，蛛网般龟裂在整座擂台扩散开来。拂人口角仍在滴血，本就深赤的衣衫被血染得更红一分。散落乱发遮去面目，你定神看去，拂人此刻已——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1-3 奄奄一息
4-6 骨断筋折
7-9 遍体鳞伤
0 眼神相对
骰子出目：7【0,9】
「诸位同仁，多有得罪了。」
藏衍子一手提着拂人手腕，一手向众人行了个礼。
「此人托名拂人，实乃名家妖人燕射易容改扮而来！此贼本乃佛门叛徒，堕入魔道，投为名家妖人，为祸世间。贫道与肃皈今番特区之行，正为擒拿此獠。」
老者一把扯下拂人的衣袖，腕上的「燕射」骰子纹身在集光灯下明晃晃闪烁。
「骰契为证，此人正是妖人燕射！」
藏衍子嗓音苍劲，台下四起议论一时俱被镇下。
「今蒙三清庇佑，得执此獠以返上京。多有惊扰诸位，还望——」
正在藏衍子发言当口，瘫倒在地的拂人却忽然手腕一翻，扯下老者半截道袍袍袖。枯瘦见骨的手腕间，竟赫然也印着一枚骰子纹身。骰点十五，铭为「燕射」。
「他才是…他才是燕射！」拂人支起身子，大口咳出鲜血。「这假道士自称藏衍子，实乃名家妖人改扮！禅师和鹞官人都受他蒙骗，却不了被我撞破身份，意图灭——」
一记干脆利落的击喉打断了拂人的声音，台下嘈杂之声却已然沸腾难抑。众口各执，不一而足，滚沸人声间，你忽然生出一种起身高声的冲动——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-1「藏衍子道长为何不让他说完？若想让我们信服，一家之言又如何服众？」「说服」
-2「我早观此人行迹可疑，果然是名家妖人作怪！还不速速伏诛，竟还敢摇唇鼓舌，妖言污蔑道长！」「说服」
-3「名家妖人狡诈异常，言语不足为信。以燕某之见，不如请两位一道在脸谱卫处暂留，查明证据再论清白——」「说服」
-4「静观其变」
-「自定义对话」